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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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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吵架

“白即明!”

簡悠驚叫同時, 不顧一切撲向白即明,打掉了他手中的針管。

——當。

藥劑掉地。

針頭在簡悠的指尖和白即明的脖頸上畫出血痕。

簡悠面容冰冷,擡眸掃了一眼陸淵:“回屋。”

陸淵像一只狡猾的狐貍, 依舊站在門口。

簡悠心臟噗噗跳動,居高臨下凝視著喘粗氣的白即明:“你現在學會威脅我了?”

“……悠悠, 我沒有。”白即明渾身發冷, 眼框氤氳著水霧,鏡片也模糊不清。他伸手抓住了簡悠的袖子, “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你能不能原諒我?”

簡悠沒說話。

白即明松開手,顫顫巍巍去撿地上藥劑。

突然,簡悠扼住了她的下巴, 膝蓋彎曲壓在他的大腿上,兩人的距離就像之前一樣親密。

沾染鮮血的手指在白即明臉上抹出三條紅痕。

簡悠手部力量漸漸收緊:“我是s級omega, 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白即明難以呼吸, 他突然覺得如果就死在這裏也是不錯的選擇。

簡悠冷笑:“我有精神力,我也能開啟精神海。”

每次治療, 尤其是在針對秦衍和池晨星的情感安慰中, 她會若有若無的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共感。無論是秦衍的獨孤,還是池晨星的糾葛,在她精神力的作用下都可以得到緩解。

擔心被發現, 她並沒有使用出100%的能力,因為omega並不是一個善於攻擊的物種。

然而下一瞬, 鋪天蓋地的風波湧來, 整棟房間如同包裹在密密匝匝的海洋中。

奶油青提的味道太沈重, 好像發酵的酒。

白即明睜開眼,他坐在地上, 周圍白茫茫一片,簡悠逆著光站在他面前。

她輕挑起他的下巴:“很喜歡傷害自己達成目的嗎?”

“……悠悠。”

這個精神海裏只有omeg息素,濃度幾乎要把白即明逼到崩潰。他眼眶通紅,喉嚨哽咽,暴起的肌肉看起來猙獰挺硬。

白即明抓著簡悠的手臂,笑出了聲:“你是真的很想讓我死。”

什麽折磨他都忍了。

因為簡悠不再是冷著臉對他,她會憤怒,第一次怒到把人拉到精神海裏淩虐。

簡悠大腦懵懵的,氣得渾身發燙,看見白即明笑後,更是怒得喘不上氣:“我可以讓你知道,既然不想要腺體的話,就扔了吧。”

下一秒,一條開滿小白花的荊棘藤蔓從柔軟的白色地面下鉆出,倏然勒住了白即明的雙臂、大腿,以及腰腹、脖頸。

荊棘往下一拽,白即明被固定在地板上。

簡悠的信息素如同舞女挑逗的裙子,緩緩糾繞在他的皮膚上。

——嘶。

好疼。

渾身漲得疼,但沒有得到任何緩解,簡悠就在面前,目光就像在欣賞無法忍耐發情的寵物。

“……悠悠。”

“悠悠。”

白即明喚著她的名字,嗓音越來越軟,他掙脫不開,也不想掙脫。

簡悠向來是個溫柔的人,但這次他面對的只有疾風驟雨。

汗水淅淅瀝瀝浸透了衣衫:“悠悠,我真的……錯了……”

“我知道。”簡悠心情大好,長久以來被壓抑的力量統統釋放,如同天女散花般落在白即明身上。

白即明快要窒息了,信息素在體內喧囂,努力維持的理智即將繃斷。

他想起那個溫泉度假村的夜晚,口齒不清的囈語和顫栗的水漬。

他很想。

很想抱住簡悠。

然而簡悠只是站在原地,除了因為信息素幹擾而臉頰濕潤泛紅以外,沒有太大的反應。

簡悠挑眉:“喜歡嗎?我覺得你一定喜歡這種痛感,要不然也不會用藥劑紮自己,畢竟損壞腺體可是比生孩子還要疼呢。”

“喜、喜歡。”

白即明張大嘴努力呼吸著,喉嚨間低啞的聲音是無法宣洩的情欲,他被什麽東西緊箍著,只能壓抑著原始的沖動和占有欲。

幾乎要撐不住了。

簡悠笑著,手指撫摸著他的下頜:“那就享受吧,反正你最不介意疼痛了。”

白即明咬著嘴唇,望向簡悠:“我很喜歡……”

簡悠:“陸淵會看見你在omega的信息素下有多動情。”

白即明堅定:“我不在乎,因為只有我會動情。”

她折磨了他整整一個小時。

其實那些藤蔓荊棘並不算緊,只是白即明知道不能掙脫,只要反抗就完了。

他被折磨得大汗淋漓,全身通紅。

從精神海中離開,仍然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意識回籠後,卻發現陸淵不見了。

簡悠趕走了他,她不喜歡熱衷於調侃的人。

但陸淵在她的隔壁住下了。

他做不到纏著簡悠,而強制的手端陸魚歡已經使用過一次,陸淵不可能重蹈他的覆轍。

現在的簡悠,情緒影響了行動。

不過,只要她一天是自己的情感治療師,她就脫不了幹系。

***

精神海的影響力並沒有隨著消失而褪去。

簡悠看似平靜,實則發了瘋折磨白即明。

白即明難受,衣衫盡開,沈穩矜持融化成了隱忍的沈默,不能抱怨一句。

簡悠累了,又睡過去了。

白即明撐著筋疲力盡的身體,給她蓋好了被子。

嘆氣。

她比以前更折磨人了。

精神海耗費很大的經歷,簡悠睡得很沈。

白即明擡了擡手,最終下定決心,攬住了她的腰。頭抵在她的後背,重重地呼吸。

簡悠無意識的哼了兩聲,轉過身。

白即明楞了一瞬,接住了簡悠的身子,把她抱在懷裏。

他不敢親吻她,不敢再用更逾越的姿態去占有她。

簡悠一直睡到了下午,第一句話便問:“你怎麽在床上?”

白即明大言不慚:“我累了,被你這磨得遍體鱗傷。”

簡悠:……

簡悠:“臥室裏有兩張床,你擠什麽?”

白即明遞給簡悠溫水,又遞來了衣服,然後是頭繩、棉片和爽膚水。

“……”

這都是簡悠日常起床會用到的東西。

雖然生活不是離了白即明不能活,但這種一點一滴相處累積的經驗,讓簡悠的態度軟下來。

白即明:“要我給你擦臉嗎?我之前和整形科的護士學了按摩手法。”

簡悠用被子蒙住頭:“下去。”

白即明:“試試吧。”

簡悠:“我不試沒有經驗的。”

白即明沈默了兩秒,笑出聲。

看得出來,簡悠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白即明掀開被子,雙手按在簡悠的太陽穴上:“下午怎麽安排?”

簡悠:“傍晚音樂節開始,池晨星表演。”

白即明手一顫。

簡悠又問:“你對不起他?”

白即明坦然說道:“我一直在跟進池瀅的治療。”

簡悠被他按揉得神舒服,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

即使空氣中都是奶油青提的味道,但白即明乖巧地沒有釋放一絲一毫的信息素,忍得難受,又不得不忍。

下午六點,太陽即將落山。

天邊火紅的雲彩將慈善音樂節的場地鍍上一層金光,碼頭上的船只被染上了五顏六色的塗裝。燈光璀璨,圓形環繞舞臺上方顯示著實時跳動的捐款數字。音樂節場地沒有圍欄,除了VIP觀賞席以外都不需要售票。

簡悠執拗不過白即明,讓他跟著自己。

不遠處有海洋動物表演,與慈善音樂節聯動表達了反戰的大主題。

簡悠站在舉著熒光棒的人群中,白即明靜默的陪在自己身旁。

池晨星依然是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大明星。

環聲音響內傳來空靈的歌曲。

捐款數字飛速跳動。

池瀅看見了簡悠和白即明,微笑的打招呼。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和平又美好。

瑰麗的雲朵很好看,但簡悠莫名其妙想起了鮮血的顏色。

“——嘀嘀嘀”

簡悠手機響了。

簡悠:“秦衍?”

秦衍:“你是不是在沃茨碼頭,反戰音樂節?”

簡悠環顧四周:“是。”

秦衍:“我們的人還有三分鐘到達,根據情報,三公斤信息素異化劑被放在了場地內,會引發全部人員的信息素失調,具有攻擊傾向,任何等級的信息素都會失靈。目前音樂節總負責人已經被控制,所以我需要你現在撤離。”

簡悠楞了半秒,沈聲:“我通知音樂節進行人群疏散。”

秦衍:“t先保護自己。”

簡悠:“放心,等你來。”

她腦子只亂了三秒鐘就迅速冷靜下來,她仿佛訓練有素的戰士。

現在不知道異化劑被放在了哪,但池瀅在、池晨星在,甚至宋琦洛、斯蘭都在這裏。

疏散。

這裏必須要盡快疏散!

簡悠往舞臺走,舞臺上的池晨星看見簡悠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站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大聲呼喊著什麽。震耳欲聾的音響讓他無法聽清。

他沒見過簡悠如此急躁的樣子,漲紅了臉,眼神堅定而急迫,瘋狂地大喊。

她的聲音淹沒在人群的歡呼和反戰口號中。

“停一下。”池晨星對樂隊說。

他設想過無數可能,即使是播出事故他也認了,一定出事了,否則簡悠不可能這樣激動。

一陣音響造成過後,簡悠高喊:“讓所有人疏散!就現在!”

她的話語如同一道命令,清晰而堅決,沒有一絲的顫抖。

池晨星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表演中止,請大家迅速撤離!”

人群嘩然間,池晨星再次重申:“請大家迅速撤離!現在!”

話音未落,簡悠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惡臭。

異化劑。

“帶池瀅離開,快!”

這是簡悠能喊出喉嚨的最後一聲。

倏然,眼前的人影變得模糊,出現了紅黃藍三種顏色的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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